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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口述:我那段不堪的做小姐的經歷

敏莉有兩個身份,白天是服裝學院的學生,晚上是青澀嘉年華的KTV女郎。做KTV女郎沒有什麼不好,唯一需要攻破的就是心理防線。一旦擊穿了道德約束,沒有比這個更容易賺錢的職業。
  相比於路邊那些刮風下雨擺地攤,賣紅薯,賣麻辣燙的,那些沿街發傳單的,還有追在別人身後營銷健身房、保險和信用卡的,沒有KTV女郎會覺得自己低人一等。




  她們喜歡在冬天,穿著皮衣,坐著豪車,去路邊買一個烤紅薯,然後送給街邊行討的乞丐。在對方感謝的目光中離開。

  那些氣質優雅,談吐不凡的KTV女郎,讓敏莉覺得這是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,是一個努力就會有回報的世界,是一個真正公平的世界。

  敏莉對著鏡子,撲粉,描眉,刷睫毛,打腮紅。仿佛馬上要登臺演出,細致認真,一絲不茍。選一只喜歡的口紅,開始一天的工作。玫紅色香艷,橘紅色高冷,正紅色魅惑,情侶性愛色稚氣。那就薔薇色吧。活潑中透露出甜美,可愛不失俏皮。

  敏莉對著鏡子,丸子頭,雪紡襯衫,蓬蓬裙,帆佈鞋,清純學生妹的氣質撲面而來。然而,扣子解到胸前,裙子卷邊向上提兩寸,散落頭發,換上細跟高跟鞋,搭配魅惑迷離的眼神,瞬間變身男人們最愛的兼備清純小妹氣質和火辣身材的KTV女郎。可是,再好看又怎樣,敏莉心想,不過是一副交易的皮囊。

  不一會兒,媽咪就過來招呼姐妹們排隊入場。第一隊進包房的是可以坐臺,也可以出臺的;第二隊進包房的是只坐臺,不出臺的。姐妹們像T臺走秀模特一樣,挨個入場。長相好,氣質佳,胸大,腿長的很快被留下,那些條件沒那麼好的姐妹就要繼續去別的包房被挑選。拿得起這份錢,就咽得下這口氣,即使像白菜一樣被挑選又怎樣?

  像往常一樣,敏莉站在第二隊的最後一個。她用冷俊而漠視的眼光看著坐在沙發上的,一個個衣冠楚楚的男人。

  那些男人見多了主動撲上來的女人,還真有不少好敏莉這種孤冷清傲的。

  敏莉進房子的時候發現裡面已經滿滿當當,坐著七八個姐妹,卻聽有人說“顧總,你也來一個嘛。”

  那個被稱作顧總的人不好再推脫,他的眼光掃視一圈,然後停留在敏莉的身上,“那就最後一個吧。”

  敏莉本應該主動陪客人喝酒,唱歌,聊天。客人喜歡青春,就和他聊校園;客人喜歡當上帝,就給他吹捧;客人喜歡吹牛逼,就給他崇拜的眼神。總之,服務好上帝,就是KTV女郎的本職工作。

  KTV女郎的坐臺費按長相、身高分為300元、400元、600元不等,明碼標價,童叟無欺,現場交易,刷卡付費,盡情享用。

  KTV女郎都懂得,拿人錢財,與人消災,掏錢的都是爺,爺喜歡摸,就給他大腿給他胸,爺喜歡打臉,就給他左臉給他右臉。

  所以當敏莉的身上遊走著那些油膩的肥手時,敏莉笑著問“爺,您在哪裡發財”,心裡卻早已問候過他祖宗好幾代了。

  一般來青澀嘉年華喝花酒的男人分兩類,一類是自己花錢樂逍遙的款爺,一類是有所企圖的商務宴請。

  都說男人脫了衣服就是一類人,沖動、好色、情欲、放縱。所以也更容易達成共識。因此很多人都想不到,青澀嘉年華是很多商務合同敲定的最後場所。看來今天這場是後者。敏莉心想。

  商務宴請的特征之一是,總有那麼幾個西裝筆挺的上帝直愣愣地杵在那裡,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,一看就是第一次來。特征之二是,雖然眼睛已經往人家懷裡掃蕩過80次了,卻愣裝正人君子。

  主動一些的小姐這個時候就會湊過去,拉著上帝的手,放在自己的腰上,腿上。喂上帝一杯酒,在耳邊吹一口酥氣,等待上帝渾身一個激靈,然後嬌嗔著問上帝喜不喜歡。而敏莉從來都不是一個主動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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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敏莉打量著他的上帝。顧晨和那些西裝筆挺的男人捧杯、借火、抽煙,點歌、唱歌,自然得就像在家招待朋友,期間也不乏禮節性地問敏莉要不要唱歌、喝酒,就好像招待自己的同事。敏莉安靜地坐在顧晨旁邊,樂得清閑。卻心想“看你能裝多久”。

  一般穿西裝的男人都喜歡裝,裝正經,裝正直,裝清高。但是,兩杯酒下肚,就開始伸手襲胸,齜著滿口黃牙、噘著嘴亂親,還有把手伸進裙子裡扒內褲的。敏莉根本不相信兩杯薄酒會讓人喪失意識,那些男人不過是借著酒精的名義,脫下正人君子的面具,縱容自己變成一個衣冠禽獸。

  敏莉心想“那些道貌岸然的顧客比KTV女郎幹凈和高尚不到哪裡去。那些情欲迷心的男人,不過就是有兩個錢,還真把自己當上帝”。所以縱使敏莉拿著款爺的錢,伺候款爺歡笑,可是她從心裡鄙視這些男人。

  而這個顧晨,從頭到尾都沒有碰過敏莉。顧晨只是時不時轉過頭來,看著敏莉,輕輕地笑,然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。

  3個小時包房到點後,有小弟進來問要不要續場。女郎們都不喜歡續場,已經陪著各位爺說說笑笑,唱唱喝喝3個小時了,不如直接開始下半場,啪啪啪完了各自回家洗漱睡覺。

  那些假裝喝醉的男人們,由各自的女郎帶到附近的賓館,或者是閨房,一般都會立刻清醒,瞬間變野獸。

  這個時候媽咪進來了,為難地看著顧晨說,“哎呀顧總,實在不好意思,這小月是不出臺的。”

  還沒等其他的上帝表示反對,就聽敏莉說“媽咪,我去。”

  “哎呀,今天是遇到了哪路活神仙,從來不出臺的小月也有出場的一天啊,顧總,您可真本事!”媽咪拍著屁股樂得走了。

  敏莉一路看著自己的腳尖,跟著顧晨去了賓館。敏莉也不知道要做什麼。只是,她覺得顧晨跟別人不一樣。在花錢買情欲的KTV,顧晨竟然從頭到尾都扮演了一個正人君子,這讓敏莉好奇而著魔。

  媽咪說,KTV女郎有兩個境界,第一個境界是要錢,第二個境界是要情。要想活得舒服,就閉著眼睛躺下來敞開腿,嘩嘩嘩地數錢,要不然就趁早滾蛋去校園裡找純潔的愛情。最可悲的是從客人身上賺夠了錢,卻開始嫌客人不會談情。

  那些當紅女郎轉身嫁給土豪情郎的、不過都是騙人的。

  可是,敏莉顯然是還沒有跨過第一個境界,就直奔第二個境界了。

  顧晨坐在沙發上安靜地抽煙,時不時直直地看著敏莉。看得敏莉心發慌。

  “你為什麼做這個?”顧晨問“你很缺錢嗎?”

  敏莉是缺錢,可是敏莉更缺的是一種錢可以買到的尊嚴。

  第一天上班的時候媽咪就培訓過“KTV女郎是一個高尚的職業,你們用青春美麗的胴體安撫了那些躁動不安的靈魂。”

  但是鑒於總有一類自以為高尚的男人,提起褲子之後會滿懷悲憫地問“你為什麼要做這個?”

  媽咪說“不要覺得像被抽了耳光,懦不做聲,如果沒有你們這些美麗的姑娘,哪有男人們的逍遙快活?記住那些被你們騎在身下的男人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。只是他們不肯承認自己是吃肉喝酒的假僧侶。”

  “當然,你可以告訴他們,你有一個臥病多年的老母親,一個還在上學的弟弟,一個吸毒的父親,一個被警察抓了的哥哥,或者幹脆說自己是孤兒,被媽咪收留。”

  然而,敏莉的理由是“我要賺學費和生活費。”

  盡管這個理由聽起來這麼單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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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青澀嘉年華的媽咪其實是敏莉的小姑,比敏莉大不了幾歲。當敏莉還在念初中的時候,小姑就已經開著小轎車,帶著村裡人沒見過的新衣服、日用品,還有磚頭塊的鈔票。敏莉的學費是一次一次低聲下氣向小姑借的,敏莉以為念書、上學、工作,就可以還清所有的債,拿回所有的尊嚴。卻發現,原來小姑所謂的讀書無用是這麼回事。

  敏莉做過家教、做過促銷、做過收銀,敏莉沒有一天不做夢早日賺錢,還清小姑的恩惠。只是當有一天小姑說“求求你,幫小姑撐撐臺面可好”,她卻無法拒絕。有的時候恰恰是這種人情債,最難償還,人家也曾雪中送炭,你又怎可見死不救。雖然手段上不了臺面。

  要做好一個媽咪,一手要有有錢的客源,一手要有有顏值的姑娘。

  敏莉恰巧有清純的顏值和修長的大腿,KTV最暢銷和缺貨的,就是這種青春鄰家小妹,看著心動,扒光了更心動。而這一幫,就是大學四年。

  敏莉沒有問過媽咪,你曾經是不是也做過KTV女郎。你可曾知道男人的頭屑、口臭、卑鄙和齷齪。

  敏莉低著頭,看見雪紡襯衫裡的玫紅胸衣,點綴著豹紋和蕾絲。

  顧晨把煙掐滅了起身,從錢包裡掏出1800塊放在床頭,“以後不要再做這個了。”

  “你的錢已經付過了。”敏莉撒了慌,女郎出了KTV,向來都是自己談價、服務和收款,一般行情是1200到2500不等,看來顧晨不是新手。

  敏莉聽了太多的故事,不是幹完了不給錢拍屁股走人賴賬的,就是一次一次像野豬一樣發情的,更甚者是半夜換了房爬上別人床的。

  卻從來沒見過什麼都不做,直接給錢的。敏莉拒絕了。

  談錢,傷感情。雖然她和顧晨之間,還什麼都沒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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