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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性族 民工與白領都不性福

  科學實驗表明:一個人不喝水,大約可以活7天;一個人不吃飯,大約可以活44天。如果一個成年人不做愛呢?當然談不上有什麼生命危險,但是……


  吃飯之前,27歲的阿飛堅決不同意記者稱他為“白領”,他翻出襯衣領來給我看,“


  不過衣領倒真是挺白的,我們做動畫設計的大部分都有潔癖”。


  幹阿飛這一行的人在業內有一個專門的術語叫“閃客”。“閃客”們利用電腦多媒體互動技術,將圖像、聲音、文字等變成數字動畫,廣泛應用在MTV、卡通、網絡廣告和網絡遊戲等領域,創造著巨大的經濟效益。


  然而,在性生活上,阿飛不再像他的工作那樣風光無限。幾天前同事和他開玩笑:“你臉怎麼那麼黃?好像3年沒有性生活一樣!”這一句無心之語擊中他的痛處:他確實已經3年多沒有過一次性生活了。


  3年以前,在大學裡學軟件應用的阿飛開始學做Flash動畫設計,這個剛剛在國內興起的行業面臨著廣闊的市場需求,阿飛對事業前景雄心勃勃。但就在這時候,漂亮的女朋友提出了分手,她說:“我已經不小了,我不能把未來押在一場等待之上。”


  從分手的那一天起,阿飛就投入到了瘋狂的工作當中。他供職的公司位於北京經濟技術開發區,老板是美國人,每個星期都會交給他繁重的工作任務。並且,每一件設計作品都要求改了又改,精益求精,阿飛為此每天都要在電腦面前坐上十幾個小時。


  壓力大的時候,他經常坐電梯到頂層,然後隔著窗戶看街上緩緩行駛的車流。但他需要瘋狂地工作,需要拼命地賺錢。他沒有再找女朋友,卻一直記得她曾說過的那句話:“外地人在北京只有兩種結果:第一是成為北京人,第二是離開。”他要成為北京人,有房有車。

  那天,齊宇是被迫去見莫玲的。徐揚要和莫玲分手,為了讓她死心所以要齊宇去。見到莫玲的那個瞬間,他有點怔,她是真的很美,雪白的鵝蛋臉,晶瑩的大眼睛,坐在靠窗的位置,手裡緊緊地握著一杯水。


  他困窘地把徐揚要分手的理由說出來,他要出國,機會很難得。其實他知道莫玲根本沒有專心聽,她的精神與眼神都不大集中,她不是遲鈍的女子,男友的移情早已經洞悉,只是想要看到最後的結果,但那個懦弱的男人卻連見她的勇氣都沒有。


  齊宇知道他們的一些事,他們是大學同學,後來徐揚要讀研,三年下來學費生活費都是莫玲給他出的。也許在徐揚看來,他的壓力其實也很大,金錢的糾葛讓他們的愛情已經變得不對等,他不願意帶著一顆感恩的心來與莫玲相愛,所以他愛上了另一個讓他更輕松的女子。


  末了,莫玲緩緩地對齊宇說:我在旁邊酒店開了一個房間,本來想若是他來,我就帶他去……你要去嗎?


  齊宇去了,他不是坐懷不亂的男子,女色當前心裡還是動搖的。只是當莫玲淚流滿面地在他面前露出單薄的身體時,他的心突然疼了起來,他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乘人之危,他更沒有辦法對這樣一個悲傷痛苦的女子下手。他用被單裹住她抱在懷裡,他說,你可以睡一會兒。她的睫毛抖動得厲害,眼淚不斷地從眼角洶湧而出,然後她把頭埋在他的頸窩上,一直往裡鉆,好像要尋找更暖的位置。


  齊宇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,只是抱著一個女子讓她在他的懷裡入睡。徐揚是齊宇認識的最有學識的朋友,齊宇沒有讀過多少書,16歲那年就從老家出來了,做過很多的苦力,現在在一家夜總會裡看場子,過著酒醉沉迷的生活。


  後來,齊宇偶爾會給莫玲打個電話,他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,大多數時間裡都是空白,其實他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,那個早晨他們分開後,他變得很想念她,那樣的想念讓他歡喜又不知所措。


  巨大的工作壓力成了性生活的頭號殺手,他總是覺得自己沒有時間和心情去考慮性的問題。以至在那時候,每次去飯館吃快餐時他都要稀奇古怪地想,古人說,食色,性也,說明食欲和性欲就是人的兩大最基本的欲望,那為什麼食欲只要來餐館花幾分鐘、幾塊錢就解決了,而性欲的解決卻要如此麻煩?!但自己畢竟正值壯年,身體裡的欲望在某些時刻就像火一樣地燃燒。有時候在工作中,看著自己的下身不由自主地鼓起來,覺得非常尷尬。下班途中,他也曾徘徊在風月場所的門口,可那些地方“價美物廉”的情況又總是令他甚感無趣。更重要的是,他知道自己就是一臺高速運轉的機器,不能停下來。他在電腦屏幕保護程序裡打進一行字:扛一扛就過去了。


  奇怪的是,後來性的欲望越來越少,越來越弱,根本就不需要“扛”就可以“自然過去”了。直到有一天,他走進歌舞廳,帶了一個女人回家,對方使出渾身解數又唱又跳,但無論如何努力,身體都不再有反應,阿飛知道自己終於證明了一個公式:外企白領=ED。


  生理醫生告訴了他原因:人體的每一個器官都存在“用進廢退”的規律,一個人終其一生側重開發某個器官,就會成為這方面的醫生,反之,如果某個器官長時間閑置不用,就會變得反應遲鈍,甚至造成功能障礙。醫生說,特別是已經有過第一次性行為的青年男人,如果連續幾個月都不發生性行為,就很有可能出現性方面的障礙。


  現在,阿飛已經在離公司不遠的地方供上了一套房子,生活的目標一步步實現,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性的苦惱到底還會持續多久。吃飯結束的時候記者問他,晚上回去是不是還要在電腦前工作到深夜?他猛地站起來說:“他×的什麼狗屁事業,什麼狗屁理想,趴在女人身上,哪裡都不用想!”似乎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及時行樂者,但記者知道他只是說說而已的,他說這句話是因為他喝了兩瓶啤酒,已經有些醉了。


  幾乎每個早晨,在城市的大街上,都可以看到這樣的場面:成千上萬的男女白領,帶著不同的表情,穿戴整齊地匆匆行走在上班的路上。他們的肩膀上承受著常人難以想像的壓力,生怕自己稍一松懈,就成了社會競爭的淘汰產品。以至對於性這樣一件“天經地義”的事情,他們都已沒有精力、時間和心情去顧及。只是,生活最重要的除了創造,還有享受,如果生活目標的實現是以失去生活情趣。


  “無性族人”B:民工


“無性”原因:夫婦分居,發生“一夜情”和獲取其他性補充的途徑很少。


受訪人:朱先生等身份:建築工人受訪地點:北京方莊建築工地


  上午10點40分建築工地


  朱先生很生硬地對記者說:“我們一直都是老老實實地做工,也沒有人去找‘小姐’幹壞事,你們報紙要登就登別人吧!”


  這個時候記者剛從床上爬起來趕到工地做采訪,而朱先生他們已經在工地上忙碌了將近4個小時了。“逮”住他的時候他剛從腳手架上爬下來去馬路邊搬建築材料。他皮膚很黑,深深凹陷的眼睛四周佈滿了一層一層的皺紋,顯得臃腫的衣服上散佈著水泥漿點,腳上的黃膠鞋已經變成和泥土一樣的顏色了。


  看上去很沉默的朱先生今年正值40歲,家鄉在河南駐馬店的一個鄉村。他接過記者遞過去的一支煙,告訴記者他家裡有年近70歲的老父老母,兩個正在上學的兒女,妻子是家裡的主要勞動力,自從去年春節前來北京做工之後,自己還一直沒有見過她。


  簡單說完,煙也抽完了,他看了看記者,朱先生每天都是做一個半的班,有時還幫別人頂班。平時他總愛說起自己的兒女,說女兒的成績不好,打算明年就讓她去桃園打工,兒子成績還行,一定要把他送上大學。


中午12點半工地旁小飯館


  記者跟隨他們去吃飯。飯館位於工地附近的菜市場裡,是建築隊包下的。一間到處油膩膩油煙味嗆人的平房裡,工人們一走進去,門就關上了。老板打開VCD機,旁邊馬上就有人叫喊:“今天有什麼好帶子?”


  幾杯啤酒下肚,電視裡傳來女人的淫聲浪語,朱先生的臉開始泛紅:“喝了你的酒,其實這也沒什麼好說的,我來北京,老婆不在身邊,一直沒有‘那個’了。你要說想不想,肯定是想得很,男人女人不就是那回事嗎?我先賺錢,今年過年回家見老婆了,就好了。”


  朱先生一遍遍地跟記者說他很想念老婆,但是打電話她還要跑到鄰居家去接,而且電話費也貴,就只好經常寫信回去。他的床頭放著妻子的相片,晚上睡覺的時候把它放進被子裡,想像著她就在身邊。


  平時,他們與性有關的活動主要就是來這裡邊吃飯邊看色情片。中午的時間短,往往只能看幾個“精彩鏡頭”,晚上下班後,看的時間可以長一些。與此類似的還有看黃色書刊,聽收音機裡的談性節目等等,但感官上的短暫刺激往往只會激發身體裡更強大的欲望。


  朱先生說:“晚上倒是很容易睡著,因為太累了,只有到了早晨醒來的時候,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渾身像煮熟了那樣不自在,惟一的辦法只有拼命壓著它。”


  下午1點20分馬路旁


  吃完飯,朱先生坐在工地與飯館之間的馬路邊抽煙。旁邊的祝先生把安全帽當成了坐墊,他的眼睛始終在盯著馬路上穿著入時的女人。


  笑起來露出一排黃牙的祝先生告訴記者,自己跟朱先生他們比起來,還“差了一個檔次”,因為還沒結婚,家裡沒有老婆等著他。他最大的目標是能存上一萬塊錢,回老家娶一個女人上門。他有些傷感地說,今年已經32了,再不結婚只怕要打一輩子的光棍了。


  他告訴記者,上個月他過生日,一個人帶了500塊錢,留下一句“再窮不能窮自己,再苦不能苦××”的“豪言壯語”,消失在夜幕裡。第2天清晨回來之後,整整睡了兩天一夜。這以後,他在那個夜晚的整個細節被工友們要求講了一遍又一遍,但那也只是他惟一的一次。


  記者問他,有人說你們經常故意去擠公共汽車,而且越擠越覺得好,是嗎?祝先生說,有時在擠公共汽車的時候確實能“做點小動作”,但是故意去擠車是不會的,車票是很便宜,問題就是車上的人不管有多擠總會給他們騰一塊地方,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。“那還不如坐在哪個地方看看美女,想想未來的老婆是什麼樣。”每當馬路上走過一個比較時尚的女子,祝先生總是很興奮地在背後指指點點,而朱先生的興致好像不是很高,他的目光一掃而過,一口接一口地抽煙。


  晚上11點宿舍


  朱先生已經吃完夜餐回來,同室的祝先生等人還在飯館被一部“好帶子”吸引著。宿舍蓋在工地一角,形成一個兩層樓的長條。房間裡顯得非常擁擠,兩排上下鋪之間只能並排站下兩個人。朱先生說,冬天墻角插著電暖器,但仍然寒氣逼人。


  房間的地板上散落著幾張印有女人穿泳裝圖案的撲克牌,幾本地攤上常見的雜志丟在幾個床鋪上,書頁已經被翻得卷成很高的邊。靠門的墻壁上,貼著一張女人坦胸露乳的彩色畫,上面畫著很多的圈圈點點,似乎還有幾行字,記者拿起相機準備拍照,但被朱先生攔住。


  他拿出了老婆的相片,相片看來是夏天照的,她穿著花格子襯衣,梳著一個大麻花辮子,個子很高,大手大腳,一副典型的農婦形象。相片沒有壓膜,上面油膩膩的,顯然已經被撫摩得油膩膩的。


  性愛是成年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


  過去我們一直認為性是一個需要遮遮掩掩的話題,是“不太好意思”擺在桌面上來明碼言說的。也許正是這種傳統觀念產生的約束力,令我們一直都忽視著“性是人類基本欲望”這一含義,即使在性方面得不到快樂,即使“無性”,我們的工作生活也“一切正常”。


  既然是一大基本的欲望,那麼我們需要面對,而且需要認真地面對。相信“無性”並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夠滿意的生活狀態,那麼當它不幸出現在我們生活當中時,惟有努力查找出


  原因,對症下“藥”,恢復一種健康的生活狀態。只要首先在思想上有積極的態度,就一定能夠得到改觀。也許可以這樣總結:性愛是人類最重要和最深刻的交流方式,是人類自身生產的前因,也是人獲得終極美感的方式。對於一個有性能力的成年人來說,性可以不是生活的主要部分,卻是不可缺少的部分。


(實習編輯:蔡俊怡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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